夏翊摇头叹息说:“我想……对陛下来说,全天下人的心都可伤,唯有一人不能再伤。他心痹之症第一次发作是那一年被杯酒释兵权后,从去年冬天到如今,他一直缠绵病榻,这一次来永安一路颠簸,他是拼着命来的。我阿依夏的后路只有一条,就是那病榻上的人,若是断我后路,别怪我不念旧情!”
皇上知道夏翊已经怒极。她如今是一国之君,并无戏言,她所说的后果,大齐也无法承受。
“好,阿依夏……”皇上无力的说:“我并没有逼着孩子们进京的想法。这事以后不会再提。我如今不敢再见他,你先安置他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
夏翊闻言,眼里的敌意略微退去,她不再多话,沉默着走进内殿里。
第二日清晨,皇上刚刚梳洗了,内侍就急匆匆跑来禀报:“陛下,燕西王一行已经收拾好行装,今日就要辞行。”
“什么?”皇上猛的起身,他想起昨日那人还病的难以起身,今日如何上路。
内侍诚惶诚恐的说:“燕西王说……会在雁塔稍作停留,晌午动身。”
皇上一听慌了,立刻朝着侍卫喊:“备辇,朕要去雁塔。”
时过正午,雁塔威立于暖阳下,塔下是苍柏掩映。
山坡上的凉亭里,一人闲坐石凳,慢慢品茗。
宣德皇帝气喘吁吁赶到凉亭下,满心的话却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浮影……”还是傅湘衡先开口:“昨日在病中,从郁言语有所不妥,还请陛下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