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香,但是不甜。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像是被看不见的手一把拽到了咽喉,堵着嗓子大气也不敢出。姬倾却自然的收回手,替她掖好被褥,睫影盖着眸光,软和得叫人要化开:
“梦见了什么?怎么吓了一跳似的?”
司扶风动了动唇,却又生生顿住了,徐夫子的旧事绝不能对任何人提及。
并不是她不相信姬倾,而是她不想连他也失去了。
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诡异想法吓了一跳,脸上噌一下红起来,像是被褥太热、像是心里发慌,急惶惶地就想要岔开话题。
她四下扫了一圈,眼神落在窗下堆满的册子前。
姬倾仿佛是就着外头的灯火在看那些册子,难道是怕闪着她的眼睛,所以不肯点灯?
他何苦非要陪着她呢?
司扶风只觉得脸上烫得连皮肤都要绽开,她心脏砰砰乱跳,声音有些颤悠:
“厂公在看什么?”
姬倾听见她打着颤儿的声气,心尖上便被回忆里、嘴角的一点温热勾动。
那一刹那、她贴上来的一刹那,声音也是这样,坠了蜜水似的颤巍巍。
他藏好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指着每一堆册子给她解释:
“户部查出来的流民户籍,宋培然老家宅子里的账本,兵部近十年的逃兵名册,以及——”
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堆破破烂烂的纸卷和残片上,满意地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