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提防着我那小侄儿。
姬旻聿。
“本宫近日入殿常见,总觉得他与往日不同了。”可你要姬詹说来,一个皇子入了东宫,肩头的责任和重担已不同寻常,更何况姬旻聿所处的地位及其微妙,站在他头顶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摄政王爷。
这已经够叫人遐想无限的了。
作为姬旻聿来说,心里头如何想?作为北魏那些多年的权臣来说,心里头如何想。
姬詹觉得,都无可厚非,但是——别看聿王那小子平日里恭谦大度得了满朝文武的好感称赞,但在小十七殿下看来,皇家之路从未出过什么真正恭谦大度的人,有的,只是比阴谋更加城府的算计,只能说——姬旻聿厉害。
厉害在从来不做出头鸟就已经叫人为他赴汤蹈火
。
比如,顾太傅。
顾忠书死了,死因是什么,姬詹很清楚,在这个朝堂里,越是表面作恶的人越不可怕,怕就怕在你以为他良善好欺,可他背后一刀。
慕沉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姬旻聿不可小觑,更何况他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女人,慕依琴,那个女人可以豁出自己的一切来保全自己的地位,有她站在姬旻聿的身后实在是很令人畏惧的一种存在。
于是这姑娘暗暗点头,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头又好似梗在了喉咙:“你…”
姬詹反莞尔一笑,伸手拍了拍慕沉川的肩膀:“好了,你我之间何需多言,希望本宫回程之日,当真是你与皇叔的大喜之时。”他知道慕沉川的欲言又止,那些对于离别来说总是难以下咽的怅然,叫人明知无力回天却还是忍着不愿说出口的道别。
好像一旦出了口,就当真不再有见面的那天。
慕沉川的身体有些僵直微颤,她没有动,姬詹就这么仰天大笑一般的朝着宣政殿的方向潇洒而去。
连原本温热的夏风都带上了秋意的萧索凄凉,慕沉川远远的看着少年人的身影消失无踪,这才长长叹出口气,似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谁都在不停的经历
着离别和重逢,身边的知交好友们有聚有散、有分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