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觉得这样靠在树上不太舒服,季如松又换了几个姿势:“我当时……确实家里有事。”

沥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高兴:“可你从没跟我说过,你是东离的皇子。”

季如松眼神游离:“可你也没问过我。”

“师弟。”沥青语气不自觉重了一点,“我以前以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是不会骗我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生气,甚至季如松听得出来沥青有在维持他们平常说话时的状态,但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悸。

季如松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错了,不敢置喙沥青的态度,只半低着头看人的眼睛,认真说:“我不骗你。”

沥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似信非信地看着他。

季如松觉得自己心底像被什么击中一般,声音都变得轻柔很多:“我都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沥青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把事情原委告诉自己,但没想到他对自己连虚以委蛇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地跟自己说,“我不告诉你”。

是的,在他眼里,“我以后告诉你”不过是“我不想告诉你”的敷衍版本。

他生长的地方纯真质朴,没有那么多有关权利争斗的算计,他没经历过这种被当成至亲的人背叛的事情,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虽然酩越峰上常有世家将家里有天赋的少爷小姐送过来,但沥青自觉与他们道不同,玩不到一起,所以说起来,季如松这种类型的人,是他以前没接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