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眠又问他是怎么跟季如松认识的,刘远说是十年前东离皇室招揽盐商的时候他去试了试,虽然没成,但认识了季如松,那时季如松还小,却成了他的忘年交。

提起往事,刘远忍不住摇了摇头,笑道:“现在不行了,天下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也是修士们的天下,再过几十年我就化作一抔黄土,而三皇子还是现在这副模样,再过个几十年,他恐怕都不记得以前有这么一个朋友了。”

沥青听不得这话,忙道:“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承平重情重义不说,离您说的那天还不知道有多远,何必操心那么久以后的事?”

刘远在听到“重情重义”四个字时眸光闪了一下,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轻笑了笑。

这个话题不太好,三个人草草略过。刘远说他为了做生意经常跑去北巫,苏锦眠与沥青都没去过,心里好奇得很,连着问了好多关于北巫的事。

刘远当真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他提起曾经跑去北巫做生意时发生过的趣事,偶尔话题扯到苏锦眠身上,但都进退有度,并没有半点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他说起有一回遇上了沙匪,在对面无数从天而降的长枪下捡回一条命,但也落下一身伤,苏锦眠盯着他眉骨上的那道疤,顺口问道:“您眉角这个,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刘远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多年前留下的伤口,语气不明显地变了一下,然后说:“不是,这是我喜欢的姑娘留给我的,应该是她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了。”

他目光流转到了苏锦眠身上,停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笑道:“不,还有一样,只不过现在我还没能拿过来。”

苏锦眠对别人的往事没什么兴趣,尤其他刚才提起的那句话好像还踩到了别人伤口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刘远不觉得有什么,笑着安慰他:“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