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眠没什么兴趣爱好,单对吃的玩的情有独钟。他刚到陵城的时候就摸清楚了,绕着陵城的那条活水是沿着北部冰川融化进的桁水流下来的,到此处就行进了三千多公里。

当然,陵城这条水只能算是桁水一个不起眼的分支,桁水主干就有五千三百多公里,对大陆上的人来说,桁水对他们的意义跟黄河对现世的意义相差无几。

苏锦眠跟常川在一排柳树下穿行,河对岸还有老妇漂洗衣裳,他想到什么,问旁边的常川:“桁水是不是要经过芜城?”

“是。”常川也看了看旁边的河流,猜到苏锦眠在想什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桁水不仅经过芜城,还有其他十四灵城,三座人城,就好像陵城这条活水除了桁水,还混有其他江河湖海经流过来的水一样。”

他这话仿佛在暗示什么,苏锦眠听不懂,也不愿去深想,就含混地点了点头。

常川侧过头看他,嘴角弯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陵城城南有大小集市,有歌楼舞馆,有专供人寻乐的温柔乡,还有能让落魄乞丐与千万富商一夜之间颠倒身份的赌场。

他们今日到的戏楼,相比于那些个能让人一掷千金的富贵窝,只能算是一个小地方。

苏锦眠跟常川都不愿意引人注意,找了个边角位置落座。常川拿银钱放到要打赏的伶人捧着的铁盆里,苏锦眠坐在里面,吃着花生看戏台上的演出。

他倒不是真的喜欢看戏,跟大多数年轻人一样,苏锦眠觉得这个东西无聊不赶时髦,但甫一穿越,没有了其他消遣方式,他也能静得下心去尝试以前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东西。

听完了戏,苏锦眠意犹未尽,他原本因为常川的冒犯不想再闲逛,现在却仿佛忘了那回事,心里盘算着再去哪里。

他想问问常川的意见,头还没抬起来,常川一只手把他的头压下去,而后附在他耳边,声音低而平稳:“别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