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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帐内。

舒明悦披头散发, 跪坐于地,脸蛋上染着黏稠猩红的血迹,已经微微干涸, 乍一看去,很是可怖。

虞逻在她面前半蹲下, 抬手捏起了她脸蛋, 声音干哑, “这就是你想要的?”

舒明悦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泪眼点头, “是。”

随着话音落下, 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骤然用力,似乎能把下颌骨捏碎,舒明悦不吭声、也不闪躲, 只有不受控制泛红的眼眸,暴露了她此时难忍的疼痛。

虞逻双目赤红, 倏然可恨地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去。

门口处传来他的吼声,“人都哪去了!?把她给我关起来!”

舒明悦缓缓抬起头, 一双清亮的眼眸此时变得无比黯淡, 看了他背影最后一眼。

那天的风很大, 光影将屋室分成了明暗两面,他站在明亮的那头,她跪在昏暗的这头, 两个人就这样被光和风永远地隔绝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

虞逻离开后, 舒明悦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小腹处的抽痛越来越强烈,她终于从呆滞的神色中回过神, 蹙了一下眉。

她低头,手指捂了下肚子,眼神茫然然,像是有所预感一般,手指倏然攥紧了衣衫,就在那时,腿间涌现了一抹热流。

她脸上后知后觉地露出了一抹慌乱。

医师很快就被请来了,她是舒明悦的陪嫁,亦是亲信。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阒寂无声。

医师手指搭在她手腕上,像是不可置信一样,反复摸了好几次,舒明悦缓缓偏过头看向她,哑声道:“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