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善点头应下,立刻派人给驻守凉州的屠必鲁传信。
裴应星抬头,望着浓稠夜色,神色沉沉如水,手指慢慢攥成了拳头,隐约可见一根根青筋紧绷,他所做的这一切前提是舒明悦还活着,又或者,她可能正在遭受更恐怖的事情。
……
舒明悦蜷缩在马车里,也不敢睡觉,就这样心惊胆战地过了一晚上,终于在天色大亮时,一行人在一处山坳里的农家暂时歇息。
马车上的男人先后下了马车,随后一人把她拎了下去,解开她捆绑住她双手双脚的绳子和嘴里的布条,还趁机摸了她手一把,直叫她心中恶寒不止。
入了农户,舒明悦才敢抬眼开始打量这些人,约莫三十余人,个个身体强壮,为首那人也就三十出头许,面上有一道从左眼角横贯至鼻翼的伤疤,看起来狰狞恐怖。
感受那那些男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黏在她身上,舒明悦一张苍白小脸上又添几分惨白,她忍着腹部翻涌的恶心,深深埋下脑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回想着他们刚才在马车上说的话,舒明悦攥起手指头,深吸一口气,走到领头人面前道:“你们要去凉州吗?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声音坠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多了。
方才在马车里,她一直蜷缩着身体,眼睛也紧闭,凌乱发丝遮住大半面容,容貌瞧不太清晰,就连刚才一下马车也死死低着头,此时微抬脸颊露出五官,明明已经狼狈不已,仍然美貌绝世。
尤其是一口的娇糯嗓音,因为宿夜未眠而带着几分慵懒沙哑,叫人心痒难耐。
舒明悦感受到领头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害怕得想哭,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要颤抖,深深埋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