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一阵料峭寒风吹来,他咳嗽起来,裴道韫往前一步,身躯挡了挡风,皱眉责怪道:“早就叫你别来,三哥不听,这下可好,明日必得生病。”

少年十七八岁,口无遮拦。。

裴正卿没理他,看向裴应星,温声问:“七弟不去看看父亲么?”

“不了。父亲不想见我。”裴应星微笑道。

一旁的裴道韫听了,双手踹袖,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那你回来做什么?”

裴应星没搭腔,只是微笑。

只有唇角扯的那一下,隐约瞧见细微的嘲讽弧度一闪而逝。若是舒明悦在此,定能瞧出他和阿史那虞逻的神情一模一样。

裴正卿轻斥了裴道韫一声,眼神警告,而后转过头,嗓音不掩病态疲倦,道:“那我与九弟先走了,七弟若需要什么,尽管与为兄说。”

裴应星颔首,“我不送三哥了。”

……

与裴家两位公子分别,贺善从一旁走出来,低声问:“主上要在长安待多久?”

裴应星眸子一暗,没有回答,只伸手摁了摁眉心道:“去打听,嘉仪公主住在哪间客房,把我房间安排在她隔壁。”

最近他身上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

两个月前,乌蛮和处铎说他下令杀了裴勇真。

一个月前,他重伤薛延陀部首领撒罕那,离间了贺拔与铁勒诸部。

半个月前,他以去西域为父王求圣药为由,离开北狄王城,却行至夏州掉头,直奔巽朝帝都长安。

就在昨天晚上,他做出了来兴国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