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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进飞机检查的一个人钻出来,摘下口罩,比划了一个手势,?向上级报告:“大的都在,小的没了。”

这消息宛如平地一声雷,车上的男人愣了愣,?甚至屈尊纡贵推开车门下了车,快步走向遗骸。

“什么叫小的没了?”他把伞丢给手下,?踩上临时搭起的折叠脚手架,一手撑住平台,借力翻进了机头。

他还没往里走上一步,就被机舱内涌出的腐臭糊了一脸。

半个月的时间,间隔不断的四十度高温,?无疑给腐败细菌提供了绝佳的繁殖环境。身亡乘客们的尸体高度腐败,加上环境接近半封闭,积淀下来的气味的难闻程度已经不仅是鼻子可探知的范畴了,它还刺嗓子,而且辣眼睛。

男人犹豫了一下,果断掩住口鼻退了回去,站在破洞外,拧着眉往里看:“没有尸体?”

报告的那人转身钻回去,捻起座位上断裂的安全带,侧过身,把断口展示给机外的上司。

结实的织带斜斜断成了两截,断面参差不齐,一些纤维拉得很长,显然是被某些尖锐又不够锋利的东西反复摩擦后加上一点外力扯断的。

小喽啰丢下安全带,又蹲低身子,把座位旁的女尸翻了个面,托着一侧腋下抬起来。

他本意是举高点让外面的男人能看得更明确,没想到还没用力,女尸的手臂就整个断了,沉重的身体“吧嗒”一声落回他脚边,他手上只剩下一条隐约能看见白骨的手臂。

空气凝固了两秒。

这位倒霉催的小喽啰说:“……不是我干的。”

“……”男人应,“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