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堆里,难免会出现几只臭虫,身着胡里花哨华服年轻郎君,金冠斜戴,生得好模样,身后跟着几个家僮。

只可惜他言行举止轻佻,白瞎了好皮|囊,手拿纸扇摇啊摇,得意得很。

瞧见市间颜色稍好的平民女子,他便要上去调笑一番,女子多半会碍于他的权势,选择忍气吞声,他的气焰更加嚣张了。这不,一个不留意,他又开始对女子动手动脚了。

“小娘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他眯眯一笑,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胸口了。

骤然间,一道黑影飞速掠过,只听一声“啪”,他的手登时肿了起来。

他抱着手嚎叫痛呼,缓过痛意,他将将发怒,当看到来人,他燃起的火焰瞬间消散,转而惊惧紧张起来,毕恭毕敬道:“县主,原来是您呀。”

纵使他再糊涂混账,他也知道,这上京有一对夫妻是不能惹的。若惹急了那位夫人,她能一拳打爆你的头,若是惹恼了那位相公,他能笑着给你插刀。

上京只此一家,正是崔丞相和长乐县主夫妻俩。

姜岁玉把玩着新到手的长鞭,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他,“我平生最爱多管闲事,最看不得有人为虎作伥。你既然不做守律之事,你的一双手,不要也罢。”

他神情更加惶惶,连忙求饶,“县主,下回不敢了,您饶我一回吧。”

“滚。”

得了她的准许,他点头哈腰,连滚带爬仓皇而走。

岁月并没有在姜岁玉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沉稳了些,却依旧是数年前鲜活的模样。

从镇宁司回到相府,姜岁玉忙活了一天,疲乏地揉了揉泛酸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