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宛音气得身侧双手紧握成拳,眼睛都红了,“本来就不要紧!贱奴的命要什么紧!”

这话说出来,落在了殿中,蝶儿听见了,脚下动作顿住,面色苍白起来。

萧宝菱瞥了眼蝶儿,后者目光没有焦距,并未注意到。萧宝菱收回视线,看着面前少女明艳面孔上理直气壮的神色,心头一阵闷堵。

努力平复下呼吸,萧宝菱直视着萧宛音的眼睛,“宛音,在你眼中,她们只是奴婢,可是你想过没有,她们也有父母亲人?”

萧宛音的想法都写在脸上,那表情直接在说:没想过。我为什么要想?

萧宝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了下去:“她们的父母亲人,知道你这样残害了她们,会不会伤心痛苦,会不会想找你寻仇?就比如有人伤害了我,你不恨吗?”

“他们敢!”萧宛音眉眼一扬,满脸戾气,“我们是公主!不会有人狗胆包天的!”

“……”

萧宝菱是真的沉默了。

她努力引导萧宛音往东想,她偏偏要往西。她感觉她们简直无法沟通。

她明白萧宛音不会喜欢被人说教,哪怕这人是她,所以没有直接责怪她心狠手辣。当然,的确也因为对未来感到担忧,毕竟朝颜说,那个怀孕宫女的侍卫恋人,在被阉后不知所踪了。

话说到这里,萧宝菱其实已经感觉很无力,沉默了好半晌,才再次对杵在自己面前一脸气怒的绿裙少女道:“宛音,你听我的好不好?你去找她们的家人,补偿她们,认错道歉,或许还能挽回,否则——”

否则,恐有后患。但这话没能说完。

“不可能!”萧宛音尖叫着打断了她,“绝不!你要我堂堂大齐公主去给那些贱奴道歉?!你把那些贱奴看得比我还重要?!”

又一次听到这些字眼,蝶儿已经低着头不动一动,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