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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清跪下来,观察着那枚钻出一半的箭镞。

赵似的幕僚邓铎,两只眼珠子转个不停,目光在朱太妃和邵清脸上探寻。

作为亲信,最怕给主上荐错人。

还好,这个姓邵的医官,对着简王这副模样,倒是容色未变,想来在边关,血肉交迸的两军对垒场面经历得多了,什么骇人的刀伤箭伤没见过。

邓铎不由嘀咕,中原承平既久,多少年都没经历过战乱了,偌大开封城,三条腿的蛤蟆好找,善治箭伤的太医,只怕还真就只有眼前这位。

那一头,朱太妃已凑上前去,语带焦虑道:“如何,可会留下惹眼的疤印子?”

邵清持着一份郎中的本分道:“卑职先设法为简王取出箭镞。”

朱太妃却唠叨得更大声:“哎,伤口愈合后,也不晓得疤有多大。”

侍立太妃身后的邓铎,自然晓得朱太妃的言下之意。

除非骑马打下江山的开国君主,否则,皇室男子容貌受损,或可导致他从此与储君之位无缘。

但这番联想再有道理,也不应此际流露吧?一位母亲在这时候,首先要问的,难道不是儿子有没有性命之虞吗?

邓铎陪伴赵似一年多,好几回已察觉,赵似对于母亲替他谋求储位的心思,竟有些厌倦。

现下,邓铎恐怕朱太妃这些不着三两的妇人之语,会令赵似再度烦躁起来。

他正要想个法儿让朱太妃安生些,邵清已起身,讨笔讨纸。

“巴头,砒霜,腻粉,磁石,蜣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