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影哭过,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他抬起头看着沈暮时的时候,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又惊又怕。
在场的人都知道沈暮时看不惯这不祥的泪,暗地里替苏夕影捏了把汗。
沈暮时只抚摸了他几下,就收回手,开始念诵祭词,好听的声音在风里飘的很远,也许在那一刻,他就没打算让苏夕影死。
苏夕影不是个聪明的人,也学不会见机行事。面对祭礼背的结结巴巴不说,一见到人皮就腿软,尽管他需要剥皮的人已经被沈暮时提前处理过。
沈暮时掐死几个不按他说的做的人祭,舔着指尖上的血,转身看向苏夕影时,苏夕影也正在看他,手一哆嗦,刀就脱手掉在了地上。
沈暮时没觉得苏夕影不听话,只是太笨,胆子又太小。
苏夕影眼里的恐惧没能逃过沈暮时的眼睛,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没让自己的手掐上脖颈,而是走过去,将苏夕影整个人抱进怀里,埋在他颈间轻轻吻了一下。
自那次,二人再见面时,苏夕影有时也会对着他笑,沈暮时则会拉着他在月下,在花前忙里偷闲坐上半个时辰。
苏夕影性格孤僻,说话总还是沈暮时说得多,看着苏夕影尽力给他回复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伸出手在他鼻子上刮一下,看对方低下头,沈暮时突然想带着他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血和泪的地方住下。
可他不能,他是沈暮时,是汜朝唯一的神明,要一生一世困在这个位置上。
但他可以娶他,二人一起坐在这个位置上,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