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时在他身旁躺下,道:“谁说的准呢,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总觉得沈晚俞这个人,说话做事快言快语,和那些机关算尽的人搭不上边,那张竹简是首个呈给汜王的,让人不得不怀疑。”
苏夕影没说话,越想这件事,越觉得不简单,后背发凉,好像有人在暗处观察了他们很久很久,计谋已经开始了,而他们才知道背后有人觊觎。
沈暮时贴上来,在他耳边吹热气。
苏夕影反手捏了捏他脸,手感还不错,于是他转过身,半伏在沈暮时身上,手指轻轻点他脸颊。
沈暮时的唇状似无意地挨上苏夕影的手。
苏夕影道:“你知道我们家那边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起提这个,沈暮时还是被勾起好奇心,问道:“我记得你家在南方,是一片水乡。”
“是水乡,我不是在水乡长大的,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带到山上丢弃了。碰上一位爷爷把我带到他家里,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六七岁时不懂事,还不觉得自己和其他孩子有什么不同,再大些,也感觉很自卑。”
沈暮时伸出手搂住他,听他继续说。
“那时候,在学校里,总有其他孩子嘲笑我没有父母,爷爷却告诉我,没有父母也一样能过得很好,我就很努力地学习,我高三那年,爷爷去世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还没碰到对我好的人。”
他说到这,声音颤抖,沈暮时抬手轻轻抚摸他后背,道:“你一定很伤心吧?”
苏夕影没说话,沈暮时也没催他,很轻地抚摸他后背。
苏夕影点点头,半晌才道:“我不知道其他同龄人为什么要因为我没有父母便欺凌我,今日看到原主的爹娘,就想起了我在另一个世界,过去二十多年我都在逆来顺受中度过,现在伤心时,连要恨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