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时在石凳上坐下,道:“当然是念在你我同宗,若你自己认错,我便还能在汜王面前替你开解一番,免去一些刑罚,但如果你依然死不悔改,等过些日子将你送到汜王那里,是死是活,是我干涉不了的。”
沈晚俞动作明显停顿一下,受到触动。
苏夕影走过去,夺过沈晚俞手里的扫把,道:“难得你们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我来扫。”
沈晚俞果然依言坐过去。
苏夕影也只是做做样子,恨不得把耳朵竖起来,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沈晚俞眼睛水汪汪的,沈暮时一不做二不休,好人做到底,把一根金子放到沈晚俞手边,又把手帕叠好,从桌案这边推过去。
沈晚俞看了那张手帕半晌,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苏夕影等的着急,干脆不扫了,下巴搭在扫把上看他们两个。
最后还是沈暮时先开了口,道:“你想搭救晚复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没有责怪过你,我希望你能坐下来和我商谈,而不是一上来就喊打喊杀。”
听他这么说,沈晚俞慢慢低下头,像是一个孩子做了错事。
苏夕影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从沈晚俞脸上看到除了蛮横以外的表情,没想到沈暮时语气一放软,什么亲情都来了。
沈暮时又道:“晚复还在省司监,我用死囚把他替换掉了,过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你过来把他领走吧,去一个隐蔽的地方。”
沈暮时说到这里,沈晚俞忽然站起来,神情激动得难以自已,来回踱几步,最后在沈暮时身前跪下来:“堂兄,大恩不言谢,以后如有需要,晚俞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