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时顺手把被子拉上来,道:“哪有什么累不累。”他笑一下,又道:“有更重要的人等着我,我怕累做什么。”
苏夕影知道他说的“更重要的人”指的是自己,心里有些甜,却嘴硬道:“一天天就会撩人,睡觉睡觉。”
他说着,忍不住笑出声。
沈暮时没拆穿他,跟着笑道:“好好好,睡觉睡觉。”
每逢祭祀,天色都阴的可怕,像是专门为了烘托这种悲凉的气氛,看上去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台上,献祭的人捆在柱子上,已经被注入不知名的液体,哀嚎不止,感受着皮开肉绽的滋味,但也只片刻就人事不省了。
其实按规矩,也应该是像苏夕影刚来时那样,剥皮时再注入,这次也是沈暮时故意放水,没让他们死之前受到更多折磨。
台下逐渐聚满人,王公贵族自然而然坐在人群前,见此,脸上表情俱是淡然无味,好像死在台上的是牲畜。
有人祭的家属看见自己孩子死在台上,原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情绪如洪水般,一泄到底,哭喊着要扑上去。
沈暮节很早就带人围在台下守着,以免有人蓄意闹事。
沈暮节是在沈暮时和苏夕影成亲前一日回来的,他也知趣,送过来几件贺礼,和众人起起哄,真正闹洞房什么的行动也只限于嘴上说说,走过场塞个红包而已,给新婚的二人留足了腻歪的时间。
吴谏护送汜王在台下最前面落座,沈暮节看见他们,便派过去几个人留意他们。
俱已妥当。
沈暮时的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红色纸蔚,从他脚下一直铺到祭台最高处。
祭台上有人喊:“有请祭司。”
无数道目光聚过来。
沈暮时朝身旁的苏夕影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