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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时伸出另一只手安抚地拍着他后背道:“你见过谁无缘无故突然高热,夜里我一直陪着他睡,他有什么异样我都能察觉到,而且……之前他没有经历过。”

“祭司这样一说,的确有几分蹊跷。”萧郦想了想道:“方才我观他脉搏和常人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那你觉得是什么?”

“在下才疏学浅,确实不知。”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不知还要下几天,沈暮时一天没出去,沈暮节就充当了他的差使,中间又喂了苏夕影一碗药,其余时间都在看沈暮节送来的公文。

“汜王同意把裴旭送到南陆交给卫疏处置?”沈暮时放下一本卷轴道。

沈暮节和萧郦坐在桌案两侧,正在对上次苏夕影和沈暮时没下完的棋,闻言沈暮节道:“自然,这毕竟是南陆自己的事,受害最大的还是南陆,若非汜朝和南陆历代交好,恐怕汜王早已经派兵将南陆打下来了。”

沈暮时想说什么,碍于萧郦在场,直接将卷轴递给了沈暮节。

沈暮节起身接过去,一目十行地扫一遍,问道:“这是汜王亲手撰写的?”

“是。”

“没想到南陆王真忍心把……”

沈暮时打断他,示意他萧郦在场,不说为好。

沈暮节把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坐到桌案旁继续和萧郦对弈。

苏夕影的烧还没有退下去,沈暮时很忧心,让沈暮节取来一块沾水的毛巾,轻轻擦拭苏夕影的身子。

外面的雨在黄昏时分停下了。

一道虹桥横跨天际,和着黄昏斜阳播撒在水面上,惊起鸥鹭,站在省司山崖上,萧郦能看到一队人马托着囚笼出皖州,越行越远,前往南陆方向。

萧郦手里拿着苏夕影给他的那支短笛,直到那队人马消失在远方,他怅然若失地拿起笛子,冲着南陆的方向吹了一曲,曲罢转过身把短笛塞回袖子里。

苏夕影的烧总算是退下去了,萧郦过去接过用过的毛巾,跪倒在沈暮时面前,问道:“沈祭司,我裴师兄他……是不是被送去南陆处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