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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夕影接过汤药,心里惦念他的眼疾,让他留下住一晚,萧郦摇着头,丢下一句:“不耽误苏公子。”就跑开了,苏夕影忙拉住他,把吃的塞给他。

三日一转眼就过去了,沉寂了四五日的省司监又活了过来。

这片天空很灰蒙蒙,日光被乌云遮盖的严实合缝,好多日没有这么凉爽过了。

这日的省司监人格外多,一大早,中军尉卫疏领兵押裴氏和萧氏两个家族的人进了校场,周度也过来了,那毕竟是他亲徒弟,若说一点也不惦念,那是不可能的。

周度看上去衰老不少,这才几日不见,须发皆白,后背也有些佝偻。

沈暮时安顿沈暮节陪苏夕影站在校场外,独自走了进去,校场周围的铁栅栏被撤走,地势又低,站在外面很远,都能看见里面哭喊连天的百余人。

那些家属的手脚被捆在一根根柱子上,裴旭和萧郦跪在人群前,听着身后传来的骂声。

“汜朝没有刑罚,犯了错,便带进来剥皮。”沈暮节自作聪明地把苏夕影的手腕和自己手腕用一根绳子绑在一起。

苏夕影抬起胳膊看了看那道绳子,又放下了:“你绑我有什么用,这么多人,我又冲不进去。”

“也是。”

二人说话间,一个身披银甲的青年人走到校场中央,掏出一个卷轴,展开举起给捆在柱子上的老者看。

沈暮节在一边指着他道:“那是吴谏,捆在柱子上那个,左边是裴旭他爹,右边是萧郦祖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都是特别厉害的老一辈。”

吴谏给他们看完卷轴,走出去对沈暮时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来,退到一边。

沈暮时端端正正站在那,看了旁边武夫一眼,有人上前把裴旭和萧郦从地上拉起来,摁到一旁座椅上。紧接着有几百个少年,被士兵推搡着从校场外鱼贯而入,到沈暮时身后取完刀,立到绑在柱子上的罪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