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样想?”沈暮时替他掖好被子,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一时生气,用词不当,你别想那么多。”
“谁知道你是用词不当还是心里本来就是那样想的。”苏夕影闭上眼,不愿再去想白日里的事,“我什么都没做就被盖上一个恃宠而骄的帽子,你觉得我矫情也好,做作也罢,在你心里,把我当什么啊,一个玩物吗?长痛不如短痛。”
苏夕影五指在被子下紧紧搅在一起,被那些心伤压的几乎喘不过气,过去二十年的经验告诉他,不要试图和对自己有偏见的人泡在一起,那样只会让对方更烦自己。
沈暮时有好一会儿没说话,苏夕影拉过被子蒙住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眼泪不争气地又开始落下来。
“夕影,对不起,我生在杀戮中,前十多年嗜血好杀,我一身血腥,我自知配不上你,我很怕你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厌恶我,我说你,没有那个意思,你要知道改变祭礼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你那么做,我就想你是不是会仗着我不会杀你,就逃离这里,如果那样,我宁愿像你的仇人一样把你困在我身边。”沈暮时伸出手想把他揽进怀里,最后只握了握空空的掌心便收回了手,眼眶开始泛红。
“是我的错。”苏夕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比没什么异样,扶墙坐起来。
沈暮时手指搭上他手腕,带着几分试探。
苏夕影没躲,被得寸进尺地带进沈暮时怀里,下巴搭在肩头,环在他后背上的手抱着很紧,听沈暮时道:“这不是你的错,以后再也不要说分开的话了,你这样,我心好疼。”
“嗯。”
“你这几日好好养伤,哪也别去了,如果觉得闷,我便带你到省司监各处走走。”
“嗯,我不走。”
门卡擦一下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沈暮时没动,凉凉地道:“进来不懂得敲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