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硬的骨头……”苻璇眸中闪烁着惊奇而兴奋的光芒,少有历过蛮族百余酷刑还有胆气在他面前放肆扬言至此的,他可许久未见这么稀罕的事了,“你在挑衅我?”
“倘若蛮主曾在兵战场上遇见我,便不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那人气息微弱,显是元气大伤,但却言语却平稳无波。
苻璇盯着他,低笑了好一阵,方道:
“……我接受你的赌约。”
【合】
“张嘴。”
床首被中只露出了一颗脑袋,红斑肉块堆叠在面上,此时两片唇启,将银勺中物吞没。
“我自小而今,可还没伺候过人,”苻昃冷哼一声,“你就担待着罢。”
“……为父之幸。”
“我只是瞧着您老而今这副模样,可比当初顺眼多了,”苻昃冷脸搅了搅碗中热粥,“您有甚么吩咐,不如一并提了,我此时心情尚佳,还能给您做到。”
“……新鲜,”苻璇眼珠微动,“我还能有甚么所求的。”
“譬如……死?”
苻昃挑眉,依其气性,他一直以为他宁愿此刻求死,也好过这样暗地不见人的苟活,连能爬出窗外仰观天日的蝼蚁都不如。
“我儿若要动手,我受着便是。”
苻昃略蹙了眉,并不满意这样答案:“不,是你若要死,我才帮你一把。你若不愿……”
“我记得,阿昃当初说,乐当为知己者奏。不知现下能否有幸一听……”
“父王以为呢?”
“那就算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