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转首去看,付尘无奈薄叹,自行给自己倒了杯茶,朝他道:“……无妨,你接着说。”
少年吞了吞口水,然后道:“……其实只算是皇族私务。几位皇叔应当是于我不满,平日里喜欢找茬滋事。偶有做得过了,昱也难耐性子,一边提防,一边也有回击,只是……也止不住。”
付尘、宗政羲互视一眼,自然都听出少年言语中的避重就轻之意。
宗政羲抬眼:“他们做甚么了?”
“轻些,只是在居处放些蛇蝎毒物、巫鬼禁术,或是在监学中说些闲言碎语,撕书求乐,若是重了,便有食水下毒之行,”少年道,“不过徒儿饮食前习用银针试毒,也总能发觉,未教他们得逞。”
宗政羲蹙眉。
付尘也变了脸色:“银针试得了致命毒,可我见过的,有无数叫人生不如死的毒是银针试不出来的。”
少年面色白了白。
付尘沉声:“你那几个皇叔里头,有的已经及冠成年了罢……这可不是甚么小孩子玩闹的事儿,陛下知不知道?”
“我没告诉父皇,”少年道,“一是因为没闹出甚么大事来,我也私下跟他们动过手,没便宜了他们。二来,到底是皇族内的私事,闹开来影响的是皇族颜面,若在胡蛮人眼中,又是燕廷的笑话,我不愿叫父皇为难……何况,他们之所以敌对于我,我也大致猜度出些缘由。”
付尘低骂一声。
“当初我离宫时,诸位皇弟之中有的尚在襁褓之内,并不十分了解,”宗政羲道,“说到底不过为皇族继承之事。你而今还未参政,若是到了朝廷之中,他们更有根由究你的错处,同样的下场冠一个虚伪的名号,本性未可轻改……二弟子息单薄,未曾想叫你成了你这些皇叔里头的靶心。”
“哼,一个个想当皇帝,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也不掂量清楚自己几分本事,光用在这些脏事上了。”付尘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