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姑娘都察觉到他来了,一娇俏女声唤道:“爷不必往东厢去了,那两位已经离开了。”
付尘脚步一顿,咽下一口气,转而接答一句:“在下只去随意走走。”
相府的庭院显然许久不经人打理了,他记得当时相府抄家之后,倪承昕便从自家原本的宅院搬回这里。可这院子中居然看不出多少人迹。
方行几步,身后便有轻盈的脚步声靠近,伴着一道女声:“爷可还是有忧烦事?”
付尘停步,笑叹回首:“人生在世,哪有不忧愁的。”
落红肘挎一木盒,引其在旁边木栏椅上坐下。
“愁归愁,可不能时时都是这样,”落红将那盒栏打开,拿出酒壶杯盏,“总要想法子克服,这不才能度过去?”
“是这个理,”付尘淡笑,边沉吟道,“……姑娘是知道在下身份的罢。”
落红笑笑:“不仅是您,刚刚离开的两位……我们知道的多,忘得也快,爷不必有何负担。只管笑闹行乐,何必在意那些锦绣空梦呢?”
付尘想到适才撞见的那群姑娘,连带着面前这位,都同他近来所观世相大为迥异,甚至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却自得乐处:“诸位姑娘豁达依旧,令人羡慕。”
“爷若真想和我们一般,随时随刻都能改变。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反过来,放下佛诫,当下便至人间极乐。一念之间,又有甚么难处?自不必羡慕。”落红斟了酒,递给他。
付尘顺手接过,临至唇边,滞了滞,转又缓缓放下。
“……怎么了?”
付尘笑笑:“有些病根……不便饮了。”
落红也不多说甚么,笑将他手中酒夺过,自饮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