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言说几句日常,付尘亲将人送至房外,紧接着便急召邵潜入宫。
于才干能力上,邵潜真无二疑。直接将朝内外各项事宜治弊禀告得清清楚楚,显然当下这新朝中事,全在其掌握之内。
付尘又拿他近来隔划六域引兵同治的谋算试之,也句句言之有意,回答完整,且提出了一些修改建议和落实之方,皆有助益。
一番君臣谋商对谈之间,已将诸多问题细究解决,不可不谓其治政能力之强,是多年吏宦生涯积攒下来的本事。
可邵潜愈是没有破绽,付尘心中寒意便愈是增重。
邵潜的圆滑和倪从文行事的那种周全还当不同,那种油滑更似旧日内侍省的阉宦之流方有的。他深切怀疑,当日邵潜身边也多有被构陷为阉党的传言,这里头,还是有几分实在的。说不定是他两方贪多,最后又将两边利益各自收拢。历经几番权衡之后,才成得赢家。
但新朝初整,他真有甚么狐狸尾巴,也不敢在这时候显露。
付尘口中干咳,就势清了清嗓,道:“那适才所言及的几项整改之策,就劳烦邵大人暂行具体事宜了。”
“臣分内之事,”邵潜抬眼,精光一闪,“狼主而今为风华正茂之时,可是连日来为南北政务操劳过甚,才得如此憔悴面目?平日需得注意休息、留神歇养才是。”
付尘冷哼一声,假作不知其试探,仍旧应付道:“劳邵大人关怀……其实我于大人此前也是旧识,私下也不必客气至此。有一句话,还是得提醒大人。”
“哦?”邵潜一笑,道,“狼主请讲。”
“小心驶得万年船,邵大人是聪明人,必定不会满于一时之功成,轻易走了前人的老路。”付尘冷淡盯视。
邵潜躬身笑笑:“臣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