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是最外方的七千赤乌义从:
“叩敬狼主安——————————”
声势圈层盘旋,震炸天空。
广袤的胡羌原地上,由这一片俯首之意,终现得四处远山冷雾,无边无际的翠苍凉色。
赫胥暚在后,隔着几丈之距觑观男子背影。
不似燕人矮弱,也不类胡人壮硕,整身颀长修俊,蜂腰猿背,鹤势螂形。干练中款带肃杀之气,冷彻气质又静同喋血狼子。明明外表与她在胡羌、在燕地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却丝毫不显违和地衬着这雪山寂荒,朔风瑟瑟。
谁说相不表心?有的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其俗尚高低。她恍然间通晓当日察萨保其担首时言辞那般笃定确信,这样形容气质、身量面目早已远超凡人可及之处。
他属于这里,又不属于这里。
赫胥暚心酸地闭了闭眼睛。
事结人散后,付尘请了贡布留场。
“多谢首领手下留情。”付尘拱手道。
“谢就不必了,”贡布看着他,道,“本来那旧事我也不想着再翻,可你既提了……无论你是出于收服人心还是甚么别的目的,我都没有理由拒绝。但我只借机提醒狼主一句,若带着疾患参与武斗,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晟晓得了,向首领致歉。”付尘低眼道。
贡布看他苍白神状,皱了皱眉,道:“我虽不全然看好你,却知道若这胡主位虚悬、或是暚公主来坐,都有差意。现下我们既肯接受你,也就不必忧劳过多,看你这样子,可不大好。你年纪轻轻的,可别仗着自己的本钱随意挥霍,小心后果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