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尘瞟眼看向男人手中拿的那株白昙,此时也没了赏乐心思,只觉得这花长得晦气,连带着香气也甚为俗腻,愈发厌恶,转脸不再看去。
宗政羲也觉出他的不悦来,淡淡叹笑一声,转而又道:“……我倒也备了个回礼,你想不想看看?”
付尘闻言回首,撑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向他,道:“……甚么?”
宗政羲自桌边一摞书中抽出一张纸,递给他。
付尘接过端详许久,上面涂写着各式不知名的符文,有圈有线,明显不是他唯一所知的燕文:“……这是甚么?”
“我闲时谱的一曲。”
“……你还通晓音律呐?”付尘似惊又喜,浅浅翘唇看向他,又看回手中纸页。
“一点点,”宗政羲淡道,垂眸时似掀起怀念色,“当年戍边时,时至年下常不回京,偶有闲乐也便是独自琢磨些羌管箫艺……不过没有师授,也算不得精通。”
“无师自通才显得本事……”付尘看不明白,却还是爱不释手地盯瞧了许久,方才生起些黯然,“……可惜我不懂。”
宗政羲覆上他手背:“改日我教你。”
“好。”付尘回视笑了笑。
“……不过我昨日倒是用院中石头粗制了个石埙出来,”宗政羲又自屉间掏出一物,道,“只是音质上到底比不得箫管更佳。”
“难道这偌大的汾瀛行宫中,没有箫管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