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废了,”宗政羲淡道,“当初在彤城全身毁烧时也不过几日就歇养回来,何况这次的一点轻伤。”
付尘极力观察着他静沉侧颜,不放过一呼一吸。结果发觉果真如魏旭所言,半点情绪也窥知不得。
……可惜他曾得这男人亲授,凡事要以心观之,方得真谛。
暗香倏然四溢,宗政羲看到卷册上沿忽地伸来一朵白昙,叶瓣明净温厚。
顺着那捧伸着的双臂,他望见青年少有曝出的灿然笑意,连带着眼角眉梢都沾着亮丽喜色,美好的只若易逝的烟火。
连只得夜间一现的昙花都知道敛去颜色,方得始终,他又怎么能狂妄至此、这般炫然无所顾忌?
宗政羲伸臂过去,轻轻捏了捏他下巴,低道:“……别对我这么笑。”
青年许是误解他的意思,也收起那过分夸张的笑意,浅笑道:“方才沿途看到了昙花初绽,也想让你瞧瞧,就折来一支送予你。”
宗政羲自他手中接过,低眸打量不见心绪。
他不出声,付尘倒紧张起来:“怎么样,喜欢么?”
“……喜欢极了,”男人再抬首时,眼中已有纯然笑意,虽然浅,但攫目得很,付尘看着看着就移转不开视线了,“你也喜欢,就多折些,反正在那院中也无人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