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定要这般想,晟也无可劝谏,”付尘低首,“我会听您吩咐,起军西行,您放心。侄儿只想提醒您,也不要一味将目光投放在仇凤处,燕国初灭,百废待兴,还是有不少暗中的隐患即时发生,请您莫要掉以轻心。”
赫胥猃颔首,算是应答。
“若无他事,晟就吩咐下面准备了。”
“别急,”赫胥猃自案上拿起一物,伸手递过来,“你拿好这个。”
付尘上前细观:“这是……”
“这是獦狚铁骑的委命状,上面写的是胡羌古语,你应当不认得,”赫胥猃道,“原本我们胡地不兴这一套的……只是你身份特殊,若是部兵里仍有不听话不服气的,直接拿这个堵上他们的嘴便是。毕竟我不在场时,他们能使甚么手段借口,我心里大概有个数……还有你爹的那块玉,要好好留着,我的那块已经寻不见了,你还存着一块也着实珍贵。”
“三叔,”付尘捧着那布帛,道,“您知道……我……”
赫胥猃打断他:“这也不只是我一人的意思,前天晚上晁二还特地过来跟我请命,以后就打算跟着你了。换了别人,哪怕是我自己,我都得疑上几分真假,你就不同了。倒是选了个好弟弟在身边。”
付尘只得收起此物,而后道:“三叔想得周全。”
“还有你那身份之事,”赫胥猃又道,“我以为若是再等到来日,找一天突然向所有人公布,这消息来得突兀,部众未必能一下子全然接受。倒不如一点一点的先放出消息,獦狚铁骑现下是你的亲军,来回行军都要依仗他们。所以我打算等你们整好军伍准备出发之时,我就把你真实名姓告予他们,这一路上起码足够让他们消化了。你再要调兵遣将,想必也会比从前顺利不少。”
付尘沉默应允,却突然想到,倘若他今日没有答应三叔叫他去西南督军一事,这獦狚铁骑的委命状、连带身份揭晓之事是否就不会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