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上人声渐消,各部族分别遣出健壮胡儿参与竞猎。
按规矩,今日上午先是各部间的比试,午歇之后,便是胡羌各部族人在山围草场任意肆游之时,不论男女老少,皆有上马驰骋之机。因赫胥猃此行自勒金调走了十万族军有余,故而到了此日纵马,便要比从前空旷自在了不少。更有妙龄胡女跃跃欲试,携了酒食瓜果在猎场边摆起庆宴,提前搏一个好彩头。
“王部今年不打算派勇士出战吗?”场内有胡人道。
赫胥暚立于座前,坦白道:“父王之前将本部的男儿尽数调到黔南去了,还有一队兄弟今早方赶渡了缁水而来。我以为既是比试,还当是使出十分力来才显得郑重,故而今年便不打算调人出来。”
“往年乌特隆部一向是竞争夺魁的中心,今年不着人出战,岂不是要失色不少?”
赫胥暚朝那人看去,认出是呼兰部的人,若讲明缘由还要追究那便是挑衅了,于是道:“或许还有一法,今年不比往年,各部之内人数多有缺漏。不如今年破例,允许女子一同参与,我便领着我们乌特隆的姑娘同你等一试,你们也各自遣出你们家中女眷一同参与,如何?”
那呼兰族人一噎,这话算是戳中他们死穴。之前呼兰部携六部自胡羌叛离出境时因兵战缘故未携妻小,故而许多将士的家眷仍在勒金王都之内居养。也因此他们总是意图攻回勒金,只因这王部治下尚还握着他们亲眷性命。虽说他们笃定赫胥猃尚不敢以此做要挟,可一日不解决此事,一日便空悬着心。现下他们灰溜溜地回居在王都,多少仍有不忿。
赫胥暚哼笑道:“娜仁,素真,你们觉得如何?”
娜仁笑道:“那敢情太好了,不必等到午后就能上马游猎,不瞒公主,方才绕一圈我这心早就痒了……”
素真亦在旁称是:“我等女子也是自幼于马匹上精习骑射,如何就比不过男子?”
又有几个姑娘就此搭言,一片莺声直叫那呼兰部的族人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