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沉厚,颇具威严。
苻昃可不吃他这一套,揉了把鼻梁坐回原处,冷道:“跟我一个不会武的来这种招式,这就是你们武者尊信的武德?”
宗政羲没打算同小孩子脾性一般见识,转而便道:“岐黄之术我算不得精通,因而只要确认是否是用药出了差错。”
“他们服的药,敷的草,我都亲身试验过,若是这里头有古怪,我怎会察觉不出。”
“他呢?”
苻昃眼光一凝,硬声道:“这疗法药方本就是他指点着做的,他若真在里面动了手脚,又能怎样?”
看到男人沉默,他脾气又涨,冷笑道:“那群燕人为甚么寻死,难道你心里头果真不清楚?拿我们外族的人找借口,你骗的又是谁?”
“一国的百姓没落得安生处,还整日受病患征战侵扰。亏得你还算是旧日皇室贵胄、领兵护守的一方燕将,怎么这时候又开始推卸责任了。”
宗政羲不为所动,双眉粗韧直入鬓角,正如其人一样简练,答道:“不必多言其他,我既专程来问你,就是不疑你话中真假。”
他不疑,他还疑心呢!
苻昃冷哼:“那你算是问完了?还有事?”
“我只提醒一句,”宗政羲肃道,“现在这块地盘,燕国已亡,燕人尚在。胡蛮同为外族,但于燕人而讲,蛮人仍是旧日头号仇敌。你手下的那些蛮兵,还有你,迟早要为他们攻击的对象。你一来不要指望他们因为你下了蛊术又出解方就饶恕你,二不要以为他们丧国失势就没有攻蛮的筹码……就这么多,且不必再见了。”
他最后看了苻昃一眼,还是一身他最厌恶那蛮主的影子,挥之不去。干脆转身不再看,转椅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