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别急,您也一旁听着。”
金铎笑道:“……难道这里头还有草民的事?我看若是胡人重新建制,这军事一块,可别向原来一般搞得那么乱了,单设一个统掌的兵部足矣,只怕依胡人惯性,也还轮不到草民来做这个主。”
邵潜道:“这可脱不了干系,现在金大人你的田产暂充公用尚还未得名号,改日总要得个交待才是,不能白白让你吃了这个亏。”
“这个想必不是难事,”金铎轻松道,“拿了粮,给银两也就是了,别的草民也不要。”
“金大人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邵潜笑道,“燕国沦陷之时国库有多少银两您一猜便晓得个大概,时下军费开支这么大,别的都能给,还偏偏就是换不了银子。”
“那就让胡人先打着欠条,反正也不窘迫在这一时。”金铎语气轻松,内里却毫不相让。
“此事倒不着急,”邵潜道,“其实来这一趟,主要还是看看冯、韩两位旧日同僚的态度的……韩大人,您说说?”
“只怕……”韩怀瑾禁不住侧首偷觑冯儒神色,迟疑道,“……这于礼不合罢。”
金铎流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淡笑着饮了口茶水。
“韩大人这是在此处享乐惯了,乐不思蜀罢,”邵潜笑道,“国都亡了,哪里还来的‘礼’呢?”
“是呐,国都亡了,尸骨未寒,竟还有人率先算计着如何另谋靠山,独享高枕?”
冯儒冷笑一声,终于开口说出了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