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神情过于坦荡,晁三反倒有些不自在:“应当……是有甚么隐情的罢,我相信我师父的眼光。”
付尘只道:“你师父本领强,想必当初你爹将你托付给他也是希望你多长些本事,那就好好沉下心去学,别负了父兄苦心。”
“我明白,”晁三抿抿唇,“我大哥二哥都这么说,其实在正事上我也不敢马虎,就是时常替我师父打抱些不平罢了。”
“若是说得冷情些,这些事在帝京城、在燕国朝廷屡见不鲜,甚至连茶余饭后的消遣都算不上,”付尘道,“你大哥当初何尝不是也遭了类同的罪状。实则是国势衰微,四处朽腐不可挽回罢了。到了现在,起码你师父又有了用武之地,不似从前被雪藏在边城,宝器不得现于天日。”
“难道只为了令一人昭雪施才,就得拿这一国的存亡做代价?”年轻匠工恍惚道。
“你想的是一人,”付尘摇首叹道,“可若燕国百姓个个心中都存一人,可又该如何?……以微知著,一叶知秋,大概都是这个理罢。”
晁三隐隐体会到几分话意,可仍是如坠雾里,只觉得这话语神奇,有些许玄机藏在里头。
两人信步绕进林前野地,一路闲话未休,竟也未觉得空泛。
一片苍木下,果寻见了晁二。青年早便闻见二人声响,此时撂下银枪,朝两人走来。
“怎么是你?”晁二见了付尘,微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