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尘垂眼睨着他,不作声。
唐阑吃力躬身想去捡地上的剑柄,心口撕裂的痛感受阻,动行缓慢间,一只素淡无血色的手先其一步拿起,继而塞在他手里。
唐阑支立剑身站起,付尘一把揪上他领子,盯住他眼睛:“……你想活吗?”
“怎么?”唐阑咧了咧唇,“想叫我求你……还是……”
付尘紧了紧手掌,令道:“少废话,现在叫外面那群人都退下。”
唐阑笑笑,扬手朝院外前面一排兵卒打了手势,兵卫多有犹豫之色,他又硬灌上几分内力传声:“退兵至宫外待命!违者军法惩处!”
只见庭中百十众人纷纷得散。身后当即传来阴沉声令:“唐阑!”
无视余者声音,他就着这姿势抬首朝脸前青年,道:“现在要处置我了……是不是该杀我了?”
“你这么想死?”
“不,”唇边挂上一绺血红,唐阑看着他,“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付尘抿唇,手一用劲,猛将其朝侧边一推:“一剑还一箭……死生随你!”
唐阑微一踉跄,随即站稳了脚跟,面向倪从文的方向,讽道:“……放心,不会教你失望。”
倪承志方才看其不对劲,这时候又听话把官军撤了,更是恼火:“唐阑!你疯了吗!”
“恩主,”唐阑就着不远不近地距离,缓慢靠近,“今日,本该早些时辰赶至此,只因我带军来时在路上遇及一对从兰陵时疫逃难而来的母子硬要乞口军粮吃,几下争执,我生怕误了事,就没给他们,恩主以为,此事我做的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