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也自认德不配位,所以这才甘于让贤给舅舅。”太子道。
倪从文此时憋了一肚子闷火,又道:“既又这么大权力,那殿下现时可是能允臣出殿回府了。”
“今日是舅舅主动入宫前来,并无旁众胁迫威逼。”
“臣可是不知,这宫闱还是一只进不能出的地方……”倪从文冷哼。
“倪相所言正是,”煜王讽接道,“皇宫本就是一吃人不吐骨之处,天降大任于斯人,必不可得嗟来之食。倪相若是能策驽砺钝渡过这一众考验,带上这纸诏书,出了此殿,便是燕国至尊之人。”
言下之意,他现下还是不可轻易出宫。
殿内暗流汹涌,却不知行宫东侧门已被军卒撞开,两军厮斗,仅凭人数多寡,便足以论清胜负。
为首领将轻甲铜面,势如破竹,身后紧跟数个悍勇兵将,棕甲傍身,枪刃锋利。一齐冲破了宫门,驾马至行宫外围宽敞甬道。
“吁——”
前首的领将蓦地扯缰停马,抬手止行,身后随众也接连停步。
旁边人问:“……怎么了?”
领将盯着偏门处晃动的衣影,边令道:“吩咐下去,宫闱内行军不便,所有人持枪下马,堵住各路门禁宫口……不可乱起冲突,伤了无关人等。”
旁边的兵将驭马传令,身后一众整军分列四行散开,各循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