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苻璇蹙眉揉了揉太阳穴,年岁愈长,此时方将转醒,仍有困倦之感。
“就在一个时辰前,巡守的族兵特地过来传报。巫马将军得了信,便直接带上人马前去应战了,”兵卒似又想起什么,补道,“来人不是燕军,是胡军。”
“……胡人?”苻璇错愣一瞬,凤目眯睐,逐渐转醒,“是勒金遣来的?”
“小的也纳闷,他们胡羌的乌特隆部不是归燕不参与此等事,怎么这时候又来插足此战?”
“这有甚么难揣测的,乌特隆部带着一群缩头乌龟归顺燕廷,燕人却翻脸不认人绑了人家的公主,这时候肯定又是拿人质前去威胁他们发兵退敌呗,”刚醒的声嗓喑哑低沉,带着平日少见的脆薄。那兵卒抬头观望一眼又仓忙垂首,素闻王族中人容貌冠绝,而以先王二子璇为最盛,类若女郎。这兵卒从前多在族兵之中,少有机会面见尊主,此时心思飘远,绮念旁生,一时呆滞了许久。
“……问你话,为何不答?”苻璇提了嗓,厉声道。
兵卒仓皇跪地:“尊主恕罪……方才小的走神了……您要责询何事?”
苻璇抿唇,又道:“孤王问,胡人的事怎么不去叫旁营的胡人他们自己去解决?”
“小的过去通传了……可他们那边呼兰部的主将都随沙将军一同南下了,其余的胡兵都是推脱其责,还拿先前那假图说事,不愿来此。”
苻璇低咒一声,难得怒意横显于面。
兵卒跪身俯首,不敢主动出言,少顷,听得其上蛮主又道:“孤王面前回话也敢跑神,看来是远离族地久了,规矩都忘了。自己下去领十鞭,小惩为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