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暚敷衍应答几声,听得贵妃又道:“看公主适才于席上一味饮酒,并不多用菜食,可是不合口味?”
“我习性好此,劳您关心。”赫胥暚冷颜道。
“只恐你不食硬菜,回去使坏了肠胃,身子不舒服。”倪贵妃又道。
赫胥暚略有不耐:“我久居胡地时便时而为此,没有身体大碍。”
“……是我糊涂了,”倪贵妃不露窘态,和缓笑道,“胡地多勇壮之士,本宫总忘了公主也是女中英杰。”
侧座旁观的倪承昕蓦地出言道:“听闻胡羌的女子自幼同亲族男儿一起精习骑射武艺,连胡军中亦有女子顶替,那想必公主也是个中高手了?”
赫胥暚犹记警言,道:“略懂一些,算不得精通。”
她看这贵妃内侄似也对习武感兴趣,接连追问不休,她一边着意搪塞,不敢暴露太多,一边又不免多瞧了她几眼,自到了燕地之后,确也少见有娇滴滴的闺阁淑女喜爱这等武事。在胡羌随处可见的积习,换了场处,不免就奇怪了起来。
“姑母,我同旻暚公主一见如故,既然同在行宫之内,不若就让我搬到公主轩阁旁边的处所罢?”赫胥暚绽开笑容,一如幼时娇憨喜意。
“你爹尚还托我看顾你,仗着姑母疼你,就整日净想着朝旁处去……”倪贵妃抬手轻点了下她额头。
倪承昕知晓她这是答应了,又笑道:“姑母最晓我心意,昕儿便多谢姑母恩典了。”
“公主不会嫌昕儿在邻轩胡闹罢?”倪贵妃转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