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带来了。”那兵士脸色也有些灰败,满身的血污还未整理干净。
“你们几个倒是上前认认,”唐阑立在那几个小将前侧,冷淡道。
几个将领面面相觑,然后上前蹲身察看。待扒开那蛮兵脑袋,此时甲盔半裂,头发散出,方才晓得不对来。
“这不是蛮人……是、是我们自己人……”
在场兵将恍然大悟,纷纷看向唐阑,道:“他们蛮军出战上何处寻的这些燕人?之前的各城百姓不都组织迁城了吗?难道他们还蠢到去投蛮不成?”
“自然不会是百姓,”唐阑嗤道,“你们方才都交过手,有没有武功底子还看不出来?”
“那就是咱们自己的兵了,”一将道,“莫非……”
唐阑道:“向前燕北诸城被疾战攻下后,他们可是掳掠了不少俘虏,这不就在这儿吗?”
“不是说胡人已经屠城碾尸了,”旁边兵卒蹙眉,道,“不对呐……当时金河下游尽是抛尸惨象,血流漂杵,怎么也不像是虚晃而来的呐……”
“你们可搞清楚了,”唐阑道,“当时靖州在杀战俘百姓的可是胡人,今日跟咱们对阵的可是蛮兵。”
“蛮人跟我们燕国百年都未了的宿恨在前,他们居然能忍住不杀,反而留待着战场上做兵力,他们何时变得好生大度了……”方才那将领啧啧称奇。
年轻兵卒不屑接道:“这哪里是什么气度,分明就是自己兵力不够,俘着我们的人凑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