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
“走了这么长时间,”宗政羲没忽略他面上风霜憔色,道,“是拐往别处去了?”
付尘先将秋暝山庄中所遇之事托出,自绛州西行回返帝京,这接连半月来脚程未歇,中途打听到又有军队西处进犯,未及茶思,又特地去几处西城私下中打听了战况。
“……跨山险过来的这支,是呼兰部领的胡人军队,现下在这西城边,吃了不少败仗,”付尘道,“反倒是唐阑在江北的军队被蛮军牵制着,这时候止了大动作。”
宗政羲道:“依苻璇多疑之性,自然是要令胡人在头阵探路。且不管他同倪从文他们做了什么交易,一旦叫他咬上了肥肉,可是不会轻易撒口的。就且看将来倪从文是否被眼前功利迷了眼睛,能清醒几分。”
“我怀疑,”付尘沉声道,“胡人现在到了燕南孤军奋战,而蛮军同正在顽抗的燕军也都在僵持着等这个时机,也就是倪从文现下也在琢磨等待的一个时机。”
“你想去给他们添一把火?”宗政羲一眼看穿他所想。
付尘抬眼反问:“殿下,若是燕人和蛮人二者之间让你选择,你会选哪个?”
他脱口而问的同时心中却也有了答案,但他自私地想逼男人一把。
他二人皆是燕蛮血统混杂各半之人,可他自幼跟随蛮族母亲远居漂泊于边城,于本土情谊上并未有何深厚的联系。但宗政羲则截然不同,出生于燕宫又为军将同蛮众对峙多年,于他心中的是家国责任,即便而今逢难,付尘不信、也不希望他会彻底忘却曾经的那些牵绊同骄傲。
宗政羲沉默片刻,未直接回答:“你想从勒金调动胡军以呼兰诸部名义向燕北燕军挑起战端,进而破坏倪从文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