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猃扔了酒碗,一把将其女搂至怀,沉缓了声线,道:“阿暚务必等父王前去燕国相迎。”
“孩儿必不辱命,”女子红了眼睛,紧紧抬手压了把其父肩背,低声私语,“仇日同女儿说过,在燕京中,必有照应之处……他日翻覆燕廷,报族仇恨,孩儿有薄力参入,亦是大幸。”
赫胥猃抚掌一拍,转身,望向下方人群一道道殷切目光,呼道:“胡燕之恨!不共戴天!他日必定以燕人血祭!卫我祖先亲族!”
吟调随停,下方胡众随之疾呼,羌鼓声又起。
赫胥暚深深向下凝视一眼,转身,跃至马上,飞快地下了草场。
身后的马蹄声远去,胡羌狼主望着四处乌旗之上醒目的獦狚赤目,绷紧了面。
近午,马车在从山路拐至林间山道,即便是官道也长期未经修缮,罕有人行的路上空旷无声。
马车身周随行四个胡人神情严肃,留意着四面景象。
付尘随身的胡刀就系在身边。
风动,只在林叶的一扫之间。青年撂下马缰,提刀,足尖掠过车轼飞身一跳,立即不见了踪迹。
那四个胡人见马车突然停了,还未反应过来情境,正惊异是否是那青年临阵脱逃,却见路途中央陡然闪出一众黑衣人影,约有十人左右,持剑直逼马车而来。
随行的胡人心道青年先前猜测果真应验,无暇多想,立即纵马拦住几个直奔马车而来的刺客。
树林中叠浪又起,只见方才突进的一名刺客后心中镖,骤然倒地。
付尘忽地从一边林中飞身而出,身形之快,自后方照几个刺客致命之处一击即中,当即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