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璇不理他,将目光转向沙立虎,道:“立虎,方才营中吵闹,你是如何说的……孤王没听清,重复一遍。”
沙立虎负手答道:“尊主,胡人同我蛮军毕竟只是暂时相交,胡军意愿如何,臣等也做不了主。”
“不错,”苻璇笑道,“孤王没说你说错了,你紧张什么?”
“臣方才席上酒喝多了……言语时常无有遮拦。”沙立虎坦言道。
“嗯,”苻璇伸手向桌上,探看了那酒盅里深浅,道,“理由不错,我一来你酒便醒了。”
沙立虎已知尊主这言行已是发怒之象,背弓上的线条一紧,负手道:“臣愿自领军法,杖责一百。”
“为何缘由?”苻璇冷冷看着他,问。
“玩忽职守,行军殆懈。”沙立虎答。
“巫马。”苻璇蓦地唤道。
下首的巫马孙自苻璇进门后便沉默不语,心中似有许多话同情绪一齐涌上,但不知如何相言,只得憋闷在心中,安静听言。这时候见苻璇突然传唤自己,连忙接言道:“末将在。”
“你觉得沙将军所言,”苻璇只一味定定看着沙立虎,“有无缺漏?”
“沙将军漏了两条:第一,于尊主前诳言虚语;第二,掳掠战俘于营内享乐。”巫马孙目现讥色,沉声道。
一时间时光倒转,两人业已调换了位置,也轮到他来直言相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