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闻听便觉得古怪,又有种未名的被重物击中感。
付尘已不愿再在深处追问这名字有何由来意味,不知何时,他不知自己何时同宗政羲建立起一种莫名的默契,仅仅二字,不需更多的解释话语,他已能深彻体悟其中百转千回、难以言喻的心绪。
付尘偏头,目光再次落转至石头敖包上,道:“我今夜不回了……天冷风寒,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
“不必管我。”宗政羲视线同样落在石堆上,语气如寒风一般的冷。
风雪交加夜,青年孤寂身影旁边伴一独坐人影,二人深乌衣色皆落覆上沙沙白雪,在浓墨夜色间也化归自然一片突兀的明亮。
付尘垂首阖目,眼睫上挂着细碎冰棱,曝露在外的面颊及颈项之上皆是血色失尽,惨白得似乎都没了活气儿。好似风一吹便可倒下的身板却硬挺挺地跪直成了天地雪间的一根松竿。
几乎扛不住冷意,付尘攥紧拳头,硬生生止住欲打寒战的身体,只是极微的动作却还是带落了几片微雪。
宗政羲偏眼看过去,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个物件,指尖拨转,抬手递到青年唇边。
裹着体温的暖热和浆果难得的甜腻,汁液自唇缝间溜进,早已饿极僵滞的青年迷瞪中凭着记忆和本能的指引,下意识地张口啃啮。
付尘挣扎着撑开了眼睫,模糊视线里,是乌皮手套上挂着的暗红色浆果,露出的果肉红艳艳的,浓似血浆滴洒而出,一下子触动他心底一根弦。
“咳…咳咳……”付尘一阵咳嗽,口中吞食的红色星星点点地洒落在雪上,“……对…对不起……”
青年咳声嘶哑而狼狈,晃动的身躯抖落了团团雪渍,摇摇欲坠,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