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尘沉默一旁。
赫胥暚回头看他,打量道:“你似乎……比几月前又进益不少。”
“嗯。”付尘低低应声,面无情绪。
赫胥暚盯了他半刻,眼睛骨碌一转,又道:“仇日这几日闭屋研事未出,我这边也脱不开身。父王那里既然已经器重你,你就好好在旁帮衬着,有事可以寻我。”
付尘低首瞧着覆雪的土地,道:“那贾某便先行去围场等狼主吩咐事宜。”
“今夜子时是我们胡羌祭悼先祖敖包之时,”赫胥暚摸不准这青年心思,接着道,“全族男女老少出城至格鲁卓山脚草场慰灵,你若是还挂碍旧事,也不必单独过来了。”
“好。”付尘嘴角一扯,有无他在场,又有何人在意?
他转身避开了身后胡女投来的视线,抬首间看不见日出,白茫茫一片漫雪,不知此时为何时。
他从林间将尚在吃草的马牵出,踏上马镫,转眼便驾马而去。
“继续!”赫胥暚转身,朝一众胡女道。
付尘双唇紧抿,眯眼远望到围场上胡人遍布,扬扬的雪花减了势,在万千人流中一眼能抓到高架望台上一个缁衣坐立的背影。
付尘眸中情绪翻转不休,直到颊上冰凉的雪片化了水,流下来,露出一道纤长的暗红疤印,为白面添上血色。
“驾!”
他僵立许久,余光中果看见围场上两队胡人停了阵势,便纵马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