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昃照原路返回到了竹屋,他看屋中黑暗,心中已疑,推门进去,仍是空无一人。索性也不点灯,就站在竹屋门口堵那人。
夜鸣幽寂,苻昃掏出那张乐谱,在月光下朦胧不清,他心感燥烦,又塞回了袖中。
窸窣的叶摇中,苻昃感到有人的脚步传来,双目一凝,在黑金抹额下熠熠,他顺着这声音看去,果然看到一踉跄而来的黑影。
他快步堵上去,瞅见他面色苍白,讥道:“你刚刚不是还动若脱兔吗?怎么现在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付尘没看他,径直走到竹屋前,也未进屋,就地坐在竹屋门口,把一物件搁在腿上。
苻昃这才留意到他手中还拿着一块扁长的东西,他跟过去细瞧。
“这是什么?”
青年黑白交杂的鬈发垂于两侧,略略遮盖住了手上动作。
苻昃见他不说话,怒意欲起:“问你话呢!你竟骗了我的解阵图!你这个不要命的骗子!”
青年这才抬头,但没看他,苍白面颊上一丝表情也无。他略微侧了侧身子,转又俯下头。
苻昃这才知道他是嫌自己挡了光线,心中又是焦躁,直接蹲下,扒开他头发去看他在鼓捣些什么。
付尘未理会他粗鲁动作,只专心于眼前事。
滑楞艰涩的声音刺挠得人耳痛。
苻昃细看去,青年手中拿的是一块扁长的木板,此时木质湿润,边刃粗糙,显然是刚刚砍的。而青年此时手中攥着一枚暗镖,正笨拙地在上面刻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