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真相……”付尘喃喃这几字,心中不知如何放大了一个诡异可怕的念头。
唐阑瞅他脸色,嘲讥的唇角又显出几道古怪的弯弧,道:“贾允生前耿忠,可怜竟也不知晓亲子有此逆叛之为。”
雷雨轰响,鸣声不断。
付尘缓缓闭上眼睛,这次是真的疲苦难言。
恩非恩,情非情。
孽障仍是孽障,天命已化鬼蜮。
许久,又再次睁开,尖锐鼻峰眼角尽是冰凉和漠然的无色无感。
唐阑见他乍听真相竟无痛哭惊愕之状,未及再言,又见这青年接着问:“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下毒于我?”
付尘直对着他面目,毫不改色。
“因为你挡了我的路。”
“我平生从未有过逾矩奢念,哪里来的本事阻挡你的路?”
唐阑不再理他,冷漠眉眼在雨水洗彻后似染冰雪。
付尘恍惚觉得理所应当的可恨与可叹,他平生所不由己倏忽成了身边人谋算已久的阴毒心肠,这又何尝不为他自己自作自受,怠惰于纠结真相?
付尘抬眼又看向了唐阑,却不再盯着他眼,只淡淡看着他下颌,尖瘦若冰锥:“不必你来动手了。”
话音未落,未及对面唐阑反应,只见付尘猛地向前窜动,宛若雨中骤行的猎豹,用难以捕捉到的速度划过了他的位置。
错身之间,唐阑听到那人说:
“这次……总归要我自己做一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