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托松了手,麻扎刀落地,他看到右手手背正插一银灰暗镖,正避开食指与中指掺连的青筋,却也硬生生扎进去半寸有余,鲜血自粗厚手背流落。
“你搞暗算!”桑托大怒,亟待赤手上前。
“好了!”赫胥猃上前阻道,“输就是输了,你可不要在比试上抵赖。”
“他竟然搞暗算!”桑托气极生怒。
男人的眸中似是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弧波,淡言道:“你怎知战场上不会出现他人暗算之状。”
桑托一把拔下手背间的暗镖,伤势虽不及要害,但仍是精准地把住其握掌力势,一招制敌。
他怒目望去,见这男人眼睛依旧平视远处,没有任何起伏,侧脸被散下鬈发遮蔽一半,能看到笔直锋锐的鼻线。
桑托冷笑道:“果然是燕蛮的杂种贱民……喜欢这种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只见桑托又猛转回身,向围在后方观看的人群大喊:“胡羌各族的族民都看到了吗!这就是狼主找来的察萨!出身不论,但方才一战足见其用心险恶!这就是咱们胡羌日后的战胜之法?!”
“大家都可回想一下仇日自进入胡羌以来,所授战法奇技于战场究竟有几分作用!我只知这次攻占靖州之时,没有那些花哨的东西也照样可以拿下!”
后方的族众面色都不大好看,有的开始窃窃私语。
“够了!”赫胥猃从人群中出来,严肃道,“破多罗桑托,你既输了,就按照你所说的只管去攻燕,余下的事情我还是有权做主的,仇日所授谋法成效与否,来日自见分晓,你少在这里言惑族众,妄图搞乱人心!”
“好,”桑托一甩手上血迹,也觉没意思,扒开人群走出去,扬眉道,“呼兰族的儿郎们,现在跟我走!咱们一同去伐燕,让其他族人都看看到底是成是败!”
人群里走出一群同样面带傲色的胡服壮汉,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远处马蹄声渐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