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铎蹙眉,道:“你说谁?”
“回答我的问题。”青年上前一步,一旁驾马人同时靠近一步。
金铎迟疑道:“……‘应之’为提督本名,从前在王府中众人都曾如此称唤他,后来陛下又亲赐一‘允’字为名,也就因而易了原本的名字。如今倒也无人再提他本名了……你这到底是何意?”
付尘僵在原处,心中依旧是乱麻一般的纠葛。
金铎见他并无急欲杀生之意,索性步出马车,坐于方才驾马人所处阶上,一袭布衣简陋,褪下了平日所着明艳赭衣,此时模样颇显憔悴。
他看着面前这莫名的青年,冷笑道:“提督之事,我还尚且有疑,虽说提督已入天命之年,但骤然离世,尸骨未留,起先我尚不能以邪恶之心忖度军中士兵赤诚,赤甲将士共御外患多年,疾寇仇,将心同,倘若真有异心也不会此时方才显露。”
金铎的面上笼着沉凝,道:“看来如今,我这想法也应当变变……提督已身亡,你们究竟还想试探些什么?他在时,你们百般的为难,如今人已去了,还要受你们这边的盘问吗?”
“既然要动手,那边快些罢。想比于我所知道的姜华那些手段,你一剑了结,尚且干净。”
风声减弱,付尘灰暗着脸,向前迈了一步。
腰上顿时凑来一剑剑身,方才的驾马人盯着他多时,此刻正是阻拦之机:“阁下若想动手,还是先过了在下这一关。”
付尘的脸静静陷在鬈发掩映中,他整理着思绪,然后缓缓开口问道:“……姜华既与你们并非同一路人,那你又如何解释军中、朝中皆渗有太监势力?难道不是你们私相串通,腐化朝政,如今得了便宜,便成了自家人为了分赃夺银内斗起来,你和贾允……一向都是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