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铎顿了片刻,然后道,“……若凭刚刚见地,冯大人起码要胜户部一筹。”
户部同枢密院于财政事上相争由久,此刻哪怕金铎卸任,仍是剑拔弩张的氛围。
宗政羕于一众诡异沉默,开口道:“冯卿觉得如何?”
“为社稷民祉忧劳,是臣毕生所愿,但凭殿下吩咐。”冯儒心底略略捏了一把汗,道。
宗政羕又向臣首瞥了眼,见倪从文朝他淡淡点头,于是言:“冯卿一片赤忱可鉴,爱卿于尚书省仆射一职中兢兢业业多年,此时也足以升任。既如此,就策令冯儒暂权枢密使职衔,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袁立彬暗自咬牙,低头未言。
丞相绛紫官袍奢丽,立于人前。
倪从文先前在夺情间内,依旧受允着素服上朝。而若论及时日,满打满算,恰是前御史谢芝死后满三载光阴,故而便可改换官服,重立廷首。
众官得见,距离三年前他奉皇命起复为官至此,其所为所行,由今看来,事事皆有暗中的丝缕联系,扣合起来,便是一张惊心的丝网,不知在何时覆在了朝堂之上。
见众臣无声,宗政羕道:“今日可还有要事相奏?若无便就此退朝罢。”
众臣未言,他便朝一边佟秀示意,佟秀放声言:“散朝。”
宗政羕起身迈向后殿,大臣们亦离散开来。金铎罔视一众目光,率先快步出主殿,宽胖身形挤出臣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