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各地消息,做一幅含燕国各城布兵状况的皇舆图。”
此言一出,在座门客皆是大惊失色,长须门客颤悠道:“相爷,这事关国家军政机密,私自制图恐怕也是泄密的重罪……不知相爷为何要此图?”
另外一门客也是骇道:“这各城分军怕是只有枢密院的人方才知晓的机要,相爷这……怕是在为难我等了……”
“不,”倪从文道,“并非让你们原原本本地绘出,你们只需将燕地山川河流等地形绘制准确即可,这翊卫分布情况,按各城大小大致填充,无需真实数字。这个届时我会告诉你们如何增补数字,现在只需先绘一幅地形图即可。”
众门客松了口气,却又摸不清倪从文此举的用意。
倪从文道:“在座诸位皆可宽心,此事本相心中自有谋算,诸位尽管去做便是。”
“……是。”
午后时分,秋蝉鸣声凄厉,已在诉说着生命末尾的哀楚苦叹。
冯儒搁笔,又拿起写好的奏章识检一遍:
……笼天下盐铁诸利,以排富商大贾。损有余,补不足,以齐黎民,是以兵革东西征伐,赋敛不征而用足……另有流民割占四方土地,自足用而减逃税赋。施民之利固无过,然其缴夺公用,失其分规,又引之农民竞相纷乱,终为祸患。谏议增设公田所一府,由工部再思屯田入租之利,由此专项分拣,可堪良用……
冯儒皱眉,斟酌良久,又将“以排富商大贾”改为“以收齐民之益”,于是再行誊写一番。
门外又传来轻声敲门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