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青年抬头,两颗眼珠子直直对上一边人,“若是提督忘却了也无妨,不如便说说您的看法。”
贾允便道:“居父母之仇,自当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为人子必当如是。”
“……提督言语快意,竟比我印象中书上的原话还要精到几分。”付尘道。
贾允觉得青年的神情有些古怪,像是有心抑着什么东西,便道:“原话是什么?”
付尘答:“……大概也是以牙还牙之类的含义,只是没有提督所言这般豪爽肆意。”
贾允只笑了笑:“嘴皮子功夫算不得数,一时逞强罢了。”
付尘静了片刻,视线转回波粼粼的水面,道:“提督可要问询今夜中勘测情况?”
“不必,今夜太迟了,白日再议罢,”贾允转又道,“突然忆起前几日说要等战后在同你切磋一下,转瞬又想,战场中事瞬息万变,今夜此时恰好无人,不若就在此比一场?”
付尘扭回了头,站在背后的人也是身着单衣,素朴修长,此刻仰首看着恰能看到其宽厚的颚骨,面容平静安然。
他暗自攥紧了拳。
付尘看着他的眼睛,从那湖光中找到些什么,道:“今晚太累了……请提督原谅……还是改日罢。”
“也是,”贾允点头道,“忘记你此时体力也非最佳,你既有任务于身,便先不提此事了。改日再寻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