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允陷入思绪中,没听出青年语气中悄然暴露的咄咄之声。
他说道:“我已尽我所能的给出弥补……只是终究是缝补之功,与原本的憾事无益。”
付尘见他消瘦侧脸,一时再问不出话。
“我总是向前走着的……也难怪殿下生前还总言我行事干脆乃至冷漠。只是若不如此,一味想着从前错事,除了终身难逃自设窠臼之外,还如何好好活下去……你说对吗?”
“提督有理,”青年声音无波,“……难怪仍能在众人攻讦之时保全自身。”
空气的温度回暖,贾允又道:“刚刚告诉你那件事是因为我打算命你单独带一队人马去从蛮军后方打探,这次要求速去速回,不以交战为目的,了解情况后要及时抽身。”
“是……暗中进行?”
“不错,”贾允道,“这次行动要求保密迅速,所以我挑了你来,刚刚那事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便是你脚程麻利,先前训练轻骑时便看出来你在这方面长于众人,赤甲中力量强健的兵士甚多,但皆不宜迅捷奇袭,故而你这长项的确是难能可贵的。”
“所以也莫要因你先前武功底子差而过度介怀。”
“何况你性格淳朴低调,为人不争不抢,是个好孩子。”
付尘眼睛凝视着沙土地上的一丛杂草,癔症着。
“魏旭、唐阑他们几个都是年轻将兵中的苗子,但同龄人当中,到底是你要比他们懂得谦守自持。练武之人忌讳以武犯禁,你将来的路还长着,尽管去做罢,孩子,”贾允又叹道,“这些日子事情也是繁多,我也愈发力不从心,不由得一时话说多了,生发出这诸多感慨……”